“她将价值两枚。”
“金币？”（洛洛）
“一枚献给爱；一枚走向牺牲。”
“反正就是两枚金币吧。”洛洛抬手挠了挠额头：“作为奴仆，稍微有些贵了。能不能便宜点儿？”
“一枚献给爱；一枚走向牺牲。”
“我说，我待会儿还得问你买东西。反正这孩子也是你捡的——便宜一点儿吧？”
“一枚献给爱；一枚走向……”（老人）
“行啦行啦。你少烦。”
洛洛极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，道：“两枚就两枚吧。这老东西！两枚金币，说好了，不能反悔！”
“……”然而，密涅瓦女巫却摇了摇头。
她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：“两枚黄铜。一枚献给爱；一枚走向牺牲。”
“啊——？”
洛洛没听明白。
黄铜？难道是说铜币吗？
密涅瓦女巫却招招手，示意洛洛过去。
她犹疑不决，便快步凑上前去，却见老女巫从怀里摸索着，捏出两枚崭新的铜币来：
她示意洛洛接着。
洛洛人也胆大，干脆顺手夺来：“这……？”
铜币上印着个挺大的脑袋。
背面是很好看的文字。可七扭八扭的，洛洛不认得这是什么：“喂！老太婆。”
她强调说：“这玩意儿没用！带着它一点儿用都没有。我是不会买的！”
“一枚给你的哥哥洛夫诺·萨，另一枚属于你。”
如此说着，老人将两根手指伸直：“一枚，献给爱；一枚，走向牺牲。”
“哦。”洛洛怀疑地回头瞥了眼少女，再颇警惕地重看向密涅瓦女巫：“现在说吧，总共要多少钱。”
“已经结束了。”
密涅瓦女巫轻合上眼：“一枚给你哥哥，一枚留给你。她，是你们的了。”
“哈——？”
洛洛诧异地叫了一声。
她怀疑地转了转眼珠子：“喂，我说！老东西，这小孩该不会有什么病吧？”
老人不答，洛洛又不好痛殴对方，毕竟她留着这人还有用，哥哥似乎待会儿也有话想说。
因此，她挥挥拳头威胁道：“我警告你，要是敢害我。哪怕逃到天涯海角，我也不饶你！”
“唉哎……”
老婆婆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“女孩。”
“你将得到爱，失去爱。”老人浑浊的视线中，了无神采。却仿佛暗含着一丝脆弱地怜悯：“最后，你会为了找回它奔波一生。”
“我说！要是你敢害我。哪怕逃到天涯海角，也不饶你！”洛洛又摇摇拳头：“听懂了没！还有，你说的这什么屁话？”
“……”（密涅瓦女巫）
“不说是吧。你不说，我……我也懒得问。喂！老东西！你这儿总该带着我想你带的东西吧？！”
“断绝生育能力的药水。”（密涅瓦女巫）
“没错！我要的就是这个！”洛洛一拍手，道：“别说你忘了。我们叫你来就是为了它，你可注意着，千万别让我扫兴！”
“我有两种药水。一种每月服用，每次起效三十二天；可我只带了十瓶，每瓶……十枚银币。”
“不需要。这种麻烦货我绝对不要！”洛洛再问：“另一样呢？”
“它能彻底断绝人的生育能力。”（密涅瓦女巫）
“一旦饮下，再没有反悔的可能。”女巫注视着洛洛，皱似绒麻的脸了无生气：“一枚银币。”
“喝下就管用？”
洛洛喜道：“喂，你别不是骗我的！这个能这么有效？本来我也只是听说……哈、哈哈。不过，它怎么这么便宜？”
一顿，洛洛突然警惕起来：“我说，你的那个不是给阉药吧？是不是男人喝了，就彻底萎了？”
“……除了切除生育能力。它不会改变任何事。”
密涅瓦女巫依旧看着洛洛：“我知道你将做什么。”
“这种药水的唯一缺陷是，只有对方知道它的效用，并心甘情愿饮下后，咒术才会起效。”（密涅瓦女巫）
“所以才只卖一银币？”
洛洛略作思索：“也是。逼人喝下去不难，想叫谁心甘情愿倒挺不容易的。反正就是那个吧——巫术？”
“……”密涅瓦女巫合目不语。
“成交了。”
洛洛摸索出一枚银币，随意弹进密涅瓦女巫的**袍子兜开的位置。
“药水。给我！”
“……”密涅瓦女巫慢慢摸索出一个小瓶。
里面盛装着金灰色的液体，瓶子的样式挺惹人欢喜，洛洛欢欣地将之摆弄一会儿，才纳入囊中：“行啊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她一瞥床边坐着的那个对自己已被卖掉这件事毫无反应的红发少女：
“她。（指了指）我领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密涅瓦女巫慈悲地注视着洛洛。末了，轻缓地点了下头。
洛洛一把抓起少女的手腕，对方倒也听话，顺着这股力道滑下床，踩着地板，也不穿鞋——她似乎原本就没有鞋子。
一双细腻如葱的小脚丫踩在被打磨光滑的红木地板上，颇显得清秀柔嫩。这丫头，还真叫洛洛妒忌不已——毕竟就像自家老哥嘲笑的那样。自己是个大汗脚，臭得令人发指，而且脚背上还能瞧见筋络，再加上脚的形状也不是很美，毕竟它又大又长……
不过，玩物和真正的强者之间，毕竟还是有区别的。
可话虽如此，其实洛洛还是希望自己能更完美一些——倒不是为了别的谁。毕竟，她谁都不喜欢。
只是，倘若能再完美、再优秀一些，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将或情欲或尊敬的目光投向自己吗？而就洛洛来说，这种兴奋的感觉实在令她着迷……
……哈，当然。汗脚这点，倒是真的没办法。
该用的药水都试过，该试的偏方也都试过……唉，还是没办法。
（怒）
那个死老哥也真是的。
就算我大大咧咧的，可跟妹妹说话，总得多考虑下方式吧！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……切，那个人渣。
心底里荡悠着这些念头，洛洛脸上却依旧横着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。
她素来如此。
谁都看不穿在这张开朗豪爽的面具下，其实隐藏着一个心思细腻的少女——啧，呸呸！
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着恶心。心思细腻？谁？我？！
吱噶——
“哥，我找着新侍女了。”
一出门，迎面见着洛夫诺，洛洛立即倨傲而挑衅似地扬起了头。
“……”闻言，洛夫诺挺直腰杆，警惕得好似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猛虎。
他没理自己的妹妹，反而怒视向红发少女。
而这女孩，则一脸茫然地反看向他。
“唔……看什么呐。先结好你的婚不行吗？”洛洛颇有些尴尬。
嘴上说着调侃的话，可她无论怎地都没法从哥哥与这个少女间找到暧昧的细节。
“想泡她？啊——？我说，这个至少得等到以后再说。反正你得先把我希望你换走我那个侍女的想法解决了。哥。哥！喂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？！”
“你是谁？”洛夫诺盯着少女。
这个有着火红发色与火红瞳色的女孩，则无惧地凝视着洛夫诺的眼睛：
“你的未来。”
她终于开了口。
然而，这声调却异常疲惫，全不像她外表的年岁：
“毕竟，我是你的命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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